德侑實業有限公司設立於民國92年,憑藉著對複合材料的專業,以獨特的專業技術長期為各大品牌OEM、ODM提供產業全方位服務。

我們每天有1/3的時間需要枕頭先相伴。這也是身體、器官獲得休息的寶貴時刻...偏偏,我們卻很容易因為睡到不適合自己的枕頭,睡得輾轉反側、腰酸背痛,又或還沈浸在白天的煩惱、緊張明早的會議、害怕趕不及早上的飛機等等...讓我們的睡眠不夠優質、不夠快樂、沒有辦法快速入眠。

德行天下創辦人有鑑於過去開發各類生活產品的經驗,便想利用本身所長,結合各類複合材料的特性,投入枕頭開發的行列。

從枕頭模具開發、材料研發、創新製造到整合顧客需求過程中,了解到一款枕頭的製作,除了要解決一般乳膠枕悶熱且不透氣的問題,更要同時兼顧到人體工學的體驗性,創辦人常說:「一個好的枕頭,支撐透氣兼顧,仰睡側睡皆宜,才能每天快樂入眠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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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墨烯具有良好的強度、柔韌度、導電導熱等特性。它是目前為導熱係數最高的材料,具有非常好的熱傳導性能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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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那年南遷的鴻雁,再沒等來北歸的春光。   01   1929年,京奉鐵路。   三等車廂魚龍混雜,打個盹的工夫行李就能被偷。可饒是小偷猖獗至此,也沒人敢動那個坐在窗邊的年輕軍官。   東北正冷,他是從沈陽上的車。有膽子大的打量他,只見著軍裝領子里掖了條灰色圍巾,皮手套和皮靴黑得發亮。旁人穿得這么招搖,怕是剛上車就要被扒了。至于他?   “東北空軍,”有扒手不甘心地嘟囔,“惹不起,離遠點。”   做飛行員的,聽覺遠非常人可比。張翎鈞嘴角一勾,把滿車廂的議論聽得一清二楚。   窗外山河落雪,他靠著椅背閉上眼,隊長的囑咐又浮現耳畔:“別看東北軍三百多架飛機,全是外國貨。這箱冊子上記的都是歷次飛機起飛、維修的記錄,是機密。拿給那些教授學生,要的是以后能開自己造的飛機。今時不同往日,關內關外成了一家,也不該再像以前那樣藏著掖著了。”   世道太亂,你方唱罷我登場,也不知道過了今晚姓甚名誰。張翎鈞揉了揉太陽穴,沒力氣再多想。   當務之急,是把這箱冊子送到北大物理系的教授手里。   火車顛簸,張翎鈞覺著有人踢了自己一腳。他抬起頭,只見坐他對面的那少年睡得四仰八叉,懸在座椅旁的腿也隨著車身的起伏晃蕩。   張翎鈞沒在意,轉了轉身子,繼續閉目養神。   火車進隧道,車廂內登時一片黑。   職業本能,眼睛看不見,聽覺就變得越發敏銳。對面傳來窸窣聲,張翎鈞知道,這是有人摸黑動手了。   緊接著,“啪”的一聲——是一只手攥住了另一只。   “哥哥,”對面的人壓低了嗓音說話,“我這衣服都破成這樣了你也偷?”   對方急著脫身,被偷的人卻沒松手。幾個來回,扒手急了,黑暗中乍現一道銀光。   張翎鈞驀然起身。   火車出洞,天光驟現。滿車廂的人屏住呼吸,都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。   扒手的刀抵著少年的鼻子尖,偏偏握刀的手腕被那年輕軍官牢牢攥住。張翎鈞仍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,手腕一抬,將那人推了出去。   對方屁滾尿流地逃了,張翎鈞抬起頭,聲音不高不低:“離遠點,別在我眼前折騰。”   他落座,看見那少年正饒有興致地盯著自己。   他也是從沈陽上的車,只是穿著可比他簡陋多了。這人戴一頂不合頭圍的帽子,棉服棉鞋上都打著補丁,看過去只覺得四處漏風。   張翎鈞從皮箱里另找了條圍巾扔給他,對方受寵若驚。   “傳說東北空軍眼睛都長在頭頂,”他笑嘻嘻地問,“你怎么幫我擋了刀子,還送我圍巾?”   張翎鈞說:“我有個親弟弟,和你差不多大。”   對方“哦”了一聲,說:“我只是看著小,我都十五了。”   張翎鈞抬起頭,心里覺得好笑,就多看了這么幾眼。他已經認出來這是個女孩了。   女扮男裝,怪不得顯小。   見張翎鈞不搭腔,她又自顧自地說:“我有功夫呢,就算你不幫我擋,我也躲得開。”   張翎鈞權當是在哄小孩,閉著眼,含糊地說了句:“好身手。”   汽笛一聲長鳴,張翎鈞再睜開眼時已到了前門車站。他起身收拾行李,只見桌上留了張字條,字寫得金鉤鐵劃:江湖浩蕩,有緣再會。   口氣之大,倒真不像是出自一個十五歲的姑娘。張翎鈞思量片刻,將那字條收進口袋里。   下了車,他連行李都沒放,直接趕到了教授的住處。他在門外等了兩個鐘頭,出來的是個女學生。   “老師身體不舒服,”她似是很困惑的樣子,“叫您七天以后再來。”   當年東北軍在北平打過一仗,和北大的老師、學生結了不少梁子。雖說張翎鈞沒參與,但僅憑他這一身軍裝,這一趟也不會太順利。   “好,”他低頭致歉,“打擾先生養病了,我再等幾天就是。”   那女學生遲疑片刻,又壓低了聲音:“不……不是,其實老師沒病,他只是從窗戶里看見了你,然后就……很生氣……”   這學生大概剛入學,對前些年混戰的光景所知甚少。張翎鈞也不便和她多說,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。   “我知道,”他拉下帽檐,“我七天以后再來。”   說完,他便轉身離開了。   02   張翎鈞沒想到,這一等,他又遇上了那個小乞丐。   那時他已等到第三天,越想這事越心煩,便去戲院散散心。按說這本資料拿過來,是長官和上面人通過氣的,可那北大的教授不見自己,也是理由十足。至于這中間出了什么岔子,最后怕是都要怪到他這個小飛行員身上。   隊長可真狡猾,自己去試飛新飛機,把這種人情世故交給他處理。   他煩得戲都看不下去,一出門,看見戲院前蹲了個小乞丐。帽子太大,遮住了她半張臉,但張翎鈞還是認出來了。   好大個江湖,他們倒真是有緣。   他踩著皮靴走過去,往瓷碗里扔了些碎錢。   這丫頭討錢都討得不專心,聽見錢響才悠悠地轉醒。她胡亂作了個揖,嘴里念叨著:“謝謝這位爺——”   這是什么亂世?她怎么能活得這么漫不經心?張翎鈞被她氣樂了,蹲下身子去掀她的棉帽:“你倒是睜開眼看看謝的是誰。”   對方聞聲抬頭,一雙眸子燦若星辰。張翎鈞的手僵在半路,被這雙眼看得說不出話來。   戲院里有人出來了:“軍爺對不住,被乞丐纏上了吧?”管事伸手去轟:“一邊待著去,別堵在戲院門口!”   小乞丐的眼睛之所以亮,是因為她被餓得眼花。管事突然來推,她一個踉蹌,差點栽進張翎鈞懷里。   張翎鈞無法,伸手護了她一下。她黏黏糊糊地賴在他身上,聽見男人無奈地道:“你是個什么人?當街碰瓷?”   她說:“英雄,救人救到底,我要餓暈了。”   一頓飯的工夫,張翎鈞知道了這小乞丐叫溫溫,廣東佛山人。她走南闖北,是在找爹。   “他說來北方做生意,然后便音信全無。”溫溫邊說邊眼巴巴地看著柜臺,“我想他是餓死、病死、被土匪劫了,總得有個去處。”   “哪有這樣說自己親爹的。”張翎鈞搖搖頭,又替她要了一碗面。   “你呢?英雄,”溫溫問他,“你來北平做什么?”   張翎鈞心想:你這可是問了個大問題,算起來得從東北空軍始建講起,于是推脫道:“大人的事,小孩少問。”   “我不小了,我再過幾天就十六了!”   張翎鈞尋思自己弟弟也成天嚷嚷著自己是個男子漢,就懶得搭理小屁孩的叫囂。誰知溫溫問個沒完,把他煩得一時間忘了在教授那兒受的氣。   “你再問就沒下一碗了。”   “我吃飽了。”   “你這孩子……”他搖搖頭,拿起手套要走,“快回你住的地方去吧,太陽落山就冷了。”   溫溫“啊”了一聲,嘟起了嘴。   她說:“我不想回去,我住的地方更冷。”   張翎鈞皺起眉:“你住在哪里?”   溫溫說:“橋洞。”   03   人一事事不順,就想做點好事積德。張翎鈞看著旅社的人在他房間里加了張床,又和他加了價錢,實在沒忍住,戳著胸口問自己:張翎鈞,你是什么時候變成這么個予取予求的大善人的?   他更懷疑是這孩子給自己灌了迷魂湯,一口一個“英雄”地叫著自己,生生把他叫高尚了。   溫溫行事做派實在像男孩,張翎鈞問她要不要過來住的時候,竟然一時沒考慮到她的性別。這丫頭也是腦子不好,得知要和一個陌生的成年男人同一間房,竟是睜大一雙眼說:“那可太好啦,比橋洞里好多啦!”   好個屁!   張翎鈞要真沒認出她是個丫頭片子也就罷了,現在知道了,又怎能假裝不懂?他讓人在兩張床中間加了道簾子,非禮勿聽,非禮勿視。   半夜溫溫想和他聊天,叫了半天他也沒理。結果這丫頭越挫越勇,竟是自己一個人說到了半夜。   第二天張翎鈞起來,雙眼血紅,眼窩青黑。溫溫知道自己話多,又管不住這張嘴,屁顛顛地去給他買了早點端上來。   小丫頭蹲在床邊楚楚可憐,張翎鈞也就沒了脾氣。吃了兩口又覺得不對勁,他問她:“你哪兒來的錢?”   溫溫說:“從你兜里掏的。”   張翎鈞就這么被磨了四天。   第七天一到,他就拾掇干凈去北大了。   這次他沒去住處,去的是辦公室。不出意料,那位吳先生又讓他等,等得他手都凍僵了才被叫進屋里。   張翎鈞這人傲氣,以前在部隊還和隊長頂過嘴。不光是他,整個東北空軍都有這么股子脾性,在這方面稱得上聲名在外。那位吳先生讓他干等七日又叫他在外面凍著,本以為他會借題發揮,卻沒想到他進了門一個字也沒提。   文人,面上功夫做得足。   “外頭冷,您久等了。”   “不礙事,”張翎鈞摘了手套,手放在膝蓋上,“有真才實學的人,我愿意等。”   吳先生心里一怔,抬頭看他。   年輕的空軍少尉,身板筆直,軍裝挺括。他單手攥著皮手套坐在那兒,有種與學生們不同的器宇軒昂。   他沒再譏諷,只是冷笑了一聲:“沒想到,東北軍里,還有你這樣懂禮法的人。”   張翎鈞溫和地笑了笑:“先生,那是老皇歷了。東北已易幟,軍雖有分,國無分。”   “好一個軍雖有分國無分。”吳先生停下筆,眼神有些變了,“現下日本人虎視眈眈,若是你這樣想的軍人能多些就好了。你手里拿的,就是送來的起飛記錄?”   “是。”   “拿過來吧。”   張翎鈞將箱子放到桌上,退回一步,卻沒走。   “還有事?”   “先生,我是個空軍,只懂開飛機,別的卻不了解。”張翎鈞遲疑片刻,仍是問了下去,“我們……什么時候,能有自己造的飛機?”   吳先生陷入了沉默。片刻后,他揮揮手,示意張翎鈞離開。   他也就沒再多問。   從學校離開,張翎鈞肩上卸下一副重擔,這才想起旅社里還有個溫溫。他迷信是自己發了善心今天才這么順利,打算帶這孩子去下館子。   可回去一問,她竟是一早就走了。   走就走吧,萍水相逢,他也沒過問的資格。張翎鈞自己找了家酒館,一個人吃得百無聊賴。許是溫溫太吵,與她不過待了幾天,再分開,身邊就安靜得有些過分了。   一口酒,一口肉,張翎鈞抬頭,看見門外有個小乞丐跑過。   他手臂一撐,從窗口翻了出去。   一群人追喊著,街邊攤販抱怨著。張翎鈞只愣了一瞬,這些人就消失在了街角。   他回憶了片刻那小乞丐的模樣,拔腿就追。   一行人跑出了城,張翎鈞再沒見著人影。天色暗下來,寒風浸透他的衣衫。張翎鈞找得心涼了半截,生怕這孩子已經被那群人抓走了。   他過人的聽力又一次派上了用場。路過一處土坳時,他聽見寒風中有人在啜泣。張翎鈞循聲走過去,就看見溫溫抱著膝蓋縮在枯草中。   也虧得這半縷暮色,他總算松了一口氣。張翎鈞走過去,啞聲問她:“挨打了?”   溫溫搖搖頭,聲音細細的:“不是,委屈。”   張翎鈞心疼了一下。   但他腦子沒昏:“你委屈什么?為什么會有人追你?”他沉下聲,“你這兩天早出晚歸,不是在找你爹嗎?”   溫溫吸了吸鼻子,仰頭看他:“要是我說不是,你的客房我還能住嗎?北平的冬天太冷了。”   張翎鈞解開外套扣子,讓她鉆進自己懷里。溫溫將臉在他肩窩里埋了一會兒,輕聲說:“我不是在找我爹,我是在躲他。”   04   溫溫的爹,是佛山一家拳館的拳師。   佛山高手如云,她爹只是泛泛之輩。教教拳法,治治跌打損傷,分明也能糊弄著過一生。   偏偏運氣不好,有個北方武師南下踢館,先拿他爹開刀。消息在佛山傳開,她爹只能應戰。   按理說,這種切磋點到為止,真見血的不多見。誰知她家有節樓梯年久腐朽,她爹被對手逼得一腳跺上,連人帶木頭跌下了三層。   自此他就瘸了。   從那天起,溫先生便性情大變,成日逼著溫溫學武,要她把溫家的名聲拿回來。他還總抱怨因為自己只有女兒才會落得如此下場,溫溫為了不讓她爹生氣,成日男裝打扮,連自己都忘了自己的女兒身。   可她一點都不想報仇。   那拳師去佛山時,她連事都不記,更不知道這仇人長什么樣子,身量幾許。她只知道,因為要報仇,她從小穿不得女孩的衣裳,不能和爹撒嬌,受了委屈也聽不見一聲輕言細語。   十六歲生日那天,爹會試她的功夫。   她逃了,從佛山逃到廣州,又一路逃到了沈陽。誰知她家的人很快在沈陽發現了她的蹤跡,她便又搭乘京奉鐵路逃到北平。   溫溫太冷,又摔了跤,張翎鈞只能將她背回旅社。走到一半,他問她:“你逃了這么久,那你永遠都不回去了嗎?”   溫溫囁嚅道:“我會回去的。我……我只是,想在外面過完十六歲的生日。我這些年的生日,如果打不贏爹,就要挨一頓罵。”   她嘆了口氣。   “我只是想過一個不挨罵的生日罷了。”   張翎鈞聞言停了一會兒,拍了拍她搭在他肩頭的手:“好,我給你過。”   溫溫長這么大,第一次過了個像樣的生日。不用挨打,不用挨罵,不用在祠堂扎馬步到半夜。她搶了張翎鈞一口酒喝,眨眼就醉了。   張翎鈞將她帶回旅社。她抱著他的胳膊不肯撒手,喃喃說:“英雄,我要是有你這樣一個兄長就好了。我爹要打我,你一定會護著我。”頓了頓,她又說,“許給你這樣的人也不錯。”   “小孩子別喝酒,”張翎鈞無奈,“胡言亂語什么?”   十六歲的溫溫捧著臉,神往道:“英雄,你娶了我吧……”   張翎鈞長長地嘆了口氣。   “不要胡說了,”他說,“好好睡吧。”   臨走前他怕溫溫戴著帽子睡不舒服,撐起她的后腦勺,將她的棉帽摘下。   滿頭青絲,傾瀉一枕。   張翎鈞心中一動。   張翎鈞又在北平待了幾天,溫溫也拖著沒走。   這天,吳先生那邊來了信,說那箱子資料數據繁雜,需要多花些時間才能整理清晰。但他已經對一些機械問題做出解答,張翎鈞拿上這些東西回去交差,有幾架報廢的飛機便能重見天日。   東西是他那個女學生送來的。   店家說有人來找,張翎鈞在旅社樓下見了她。兩個人說了些話,張翎鈞多問了一句:“怎么天都黑了才過來?”   “我給工人上夜校,下了課才有時間。”對方低下頭,“這么晚,怪打擾你的。”   “不打擾,”張翎鈞搖搖頭,“太晚了,我送你回學校吧。”   送完學生再回旅社,溫溫鼻子不是鼻子、眼不是眼的。張翎鈞也不知她哪根筋搭錯了,只是把在路上買的糖葫蘆遞給她。   溫溫說:“不吃!”   張翎鈞說:“那我扔了。”   溫溫“嗷”了一嗓子,撲上來掛在他身上,憤恨地說:“你是不是對誰都很好?你可真是個大善人。”   張翎鈞坐回床鋪,把她從自己身上拔了下來:“你到底在發什么脾氣?”   溫溫沉默了一會兒,懨懨地問:“你什么時候走?”   “事辦完了,明天就走。”   “回沈陽?”   “是。”   燭火發出“噼噼啪啪”的聲音,溫溫突然特別委屈。可她還太小,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。   “張翎鈞,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人了?”   張翎鈞嘆了口氣,把她的帽子摘下來。黑發鋪了半邊肩膀,溫溫竟是個美人胚子。   “你不算女人,你還是個孩子呢。”   “那學生姐姐算女人嗎?”   “問她做什么?”   張翎鈞無奈極了,頓了一會兒,找出一袋子錢給溫溫。   “拿著錢,別被打,別被偷。想晚點回家就省著點花,別又去要飯。”   溫溫握著錢袋,眼淚噼里啪啦掉了下來。   她說:“張翎鈞,你不是個善人,你是個大壞人。”   第二天她醒的時候,張翎鈞的床已經空了。溫溫披散著頭發過去看,只見床鋪收拾得整整齊齊,枕頭上放著那張字條。   “江湖浩蕩,有緣再會。”   張翎鈞回到沈陽一年后,收到了溫溫的信。   她不知從哪兒問到了東北空軍的地址,把信寄到了部隊。后來張翎鈞給她回了信,信才能寄到他家里。   她還是啰唆,每次都寫厚厚一沓,什么都說。信里說自從她跑了一次,父親不再逼她女扮男裝,也寵了她許多。信里還說她功夫長進了不少,雖是個女孩,在佛山武術會也能說得上話。她又說今天去看了燈會,市集真是熱鬧,真是漂亮。   她還寄來了一張照片,是去照相館拍的。張翎鈞見她的時候她穿得像個小乞丐,這照片里卻是一襲旗袍,娉娉婷婷。   他那弟弟張翎羽也湊過來看,問他:“哥,這是我嫂子嗎?”   張翎鈞一腳踹開他:“你瞎問什么?”   弟弟被他罵走了,張翎鈞將信翻了過來。溫溫寫信的字跡仍是大氣磅礴,寫在照片后的這段,卻多了一股女孩家的婉約。   她寫:英雄,今年的冬天過去,我就又長了一歲。等佛山武術會的事辦完,我會去奉天看你。   英雄,你要等我。等我長到學生姐姐那么大,你就可以娶我了吧。   他笑了笑,將照片收進懷里。   05   1931年9月18日夜,在日本關東軍的安排下,南滿鐵路被炸。日軍以此為借口,炮轟沈陽北大營,是為“九·一八”事變。   由于執行張學良的不抵抗命令,北大營失守、奉天失守,四平、營口、鳳凰城、安東盡數陷落。長春東北軍自發反擊,戰至次日,長春陷落。兩個月后,日軍攻陷齊齊哈爾。   而東北空軍在日軍攻入奉天當夜原地解散,成了個天大的笑話。   東三省全境淪陷那天,張翎鈞正在北平醉生夢死。   從關外一路逃來,他連軍裝都不敢穿。偌大的東三省,連聲槍響都沒聽到就淪陷了。路上逃難的都在罵東北軍窩囊,話說得難聽,張翎鈞卻是一個字也不辯駁。   他是軍人,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。而這次的命令,是不抵抗。   張翎羽怕他哥憋壞了,怯生生地和他說話。張翎鈞卻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,只是冷不丁冒出一句:“軍有分,國有分嗎?”   他在北平大醉一場。   酒館里魚龍混雜,竟是有京奉鐵路上的扒手。他認出了張翎鈞,怒火難耐,沖上去便與他廝打起來。   “你們為什么不抵抗!”下三爛的行當,竟也要這樣罵他,“我們做賊的見著日本人都能不怕死,你們有槍、有飛機,為什么把東北拱手讓人!”   罵到最后,一個大男人竟是大聲痛哭:“我沒有家了!東北沒了,你還我的家啊!”   酒碗碎了一地,張翎鈞被扎得渾身是血。他搖搖晃晃地站起來,手指戳著自己的胸口說:“那你捅死我吧。我死了,若是能賠你的家,你就殺了我。”   他眼前發黑,驟然跪倒。眼前闖進一個纖細的身影,有人蹲下身抱住了他,黑發如瀑,軟聲軟氣地喊他:“英雄……”   他忍了一路,終是被這一聲喊得崩潰。   “我是什么英雄!”他用手去捶地面,瓷片扎入掌心,“我是個逃兵,東北空軍,三百架飛機拱手讓人,我算什么英雄……”   溫溫看得難受,身后隨她趕來的中年男人也有些不忍。他俯下身問溫溫:“這就是那年在京奉鐵路上救了你的東北空軍?”   溫溫點頭:“是。”   對方長嘆一聲,用拐杖跺了跺地面。   “去廣東吧,”他說。   06   1934年,張翎鈞在廣東空軍任分隊長已三年。   東北空軍分崩離析,當初的戰友散落大江南北。加入廣東空軍的不止張翎鈞,可任誰都沒有回憶當初的意思。   上面的人互相猜忌、離心離德,軍人們熱血已涼。有個戰友嚷嚷著抗日,在禁閉室里一關就是一周。   張翎鈞去給他送飯,飯碗卻被他打翻。   “張翎鈞!”他指著鼻子罵他,這也是個從東北逃來的故友,“你還算個人嗎?東北沒了,咱們都回不去家了!這些王八蛋忙著內耗,沒有一個想要把東北從日本人手里搶回來!你當年在東北空軍也算個人物,你……你為什么不說話!”   張翎鈞彎腰撿飯碗,慢條斯理地問:“我說給誰聽?”   故友不可置信地看他。   他冷笑著,一字一頓地問:“當初在東北,咱們哪個不是拼上命請戰,大帥有聽過嗎?如今在人家的地盤,你嚷嚷得再大聲,又有誰聽?”   “我如今……只想混口飯吃,護好我家里人罷了。”   “張翎鈞啊張翎鈞……”對方搖著頭冷笑,忽地一拳砸向他的眼窩,“你的骨頭都被這嶺南的風給吹軟了。”   他沒還手,眼角青了一片,但心里才真的是疼得像要滲出血。   回了家,弟弟大呼小叫地查看他的傷口,被他一手推開。兄弟二人正爭著,從臥室走出來個女人。   溫溫已經長成一個大姑娘了。   張翎鈞來廣東后,溫溫便常居廣州,隔三岔五地來探望他。女孩逐漸長成了女人,性子也變得溫柔體貼。見著張翎鈞臉上的傷,她默默地打濕一塊毛巾,往他臉上擦去。   她不說,但張翎鈞知道,她又心疼了。   這么些年過來,他也不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空軍少尉。他煙抽得越來越兇,話說得越來越少,一到天黑就發了瘋地想東北。   弟弟張翎羽來的時候還小,不懂事,常問他哥什么時候回以前的家。每到這個時候,溫溫姐就會拿著吃的過來哄,一邊哄一邊回頭看那個落寞的身影。   從九·一八那天起,這些關外來的人……   都像游魂。   旁人她管不著,她只心疼張翎鈞。   毛巾碰著了傷口,張翎鈞“嘶”了一聲。溫溫想說話,被他牽著手帶進書房。他把她的手放在手心仔細地揉搓,半晌,輕聲喊:“溫溫。”   她說:“哎。”   溫溫,他的溫溫。   她這么應一聲,他就又不想死了。當年東北淪陷,所有人都不給他好臉色,只有溫溫站在他這邊。有一次他喝多了,半夜醒過來,看見溫溫裹著毯子坐在一旁等他。   他終是沒忍住,對她說:“溫溫,你還陪著我做什么?”   女孩倚上他的肩,比他更不解:“我要陪著你……旁人都怪你,可誰想過,東北沒了,誰能有你難受?”   張翎鈞閉上眼,再睜開時,人就變了。   別的空軍動輒請戰,他從不。部隊諸事繁雜,上級明爭暗斗,他向來只說三分話,冷眼看著事。   他不再想著報國,他只想活下來,活在溫溫身邊。   女孩倚在他懷里,先說廚房燉著湯,又說新買了花,嘮嘮叨叨,都是世俗煙火。他吻了吻她的額頭,溫溫的臉有些紅。   她忽然沒頭沒尾地來了一句:“過了這個冬天,我就和學生姐姐一樣大了。”   她坐在他的膝上,笑容和那年在京奉鐵路上一模一樣。   “你可以娶我了吧,英雄?”   張翎鈞是想點頭的,他也想說些體己話。可是他的心空落落的,他總覺得哪里不太對。   終于,他的眼角抽了一下,那塊青紫鉆心地疼起來。   他說:“溫溫,別再叫我英雄。”   07   這婚嫁的話,本是該男人說的,卻讓溫溫給說了。說了也就罷了,還被張翎鈞硬生生地堵了回去。溫溫當年也是個能一言不合就離家出走的脾氣,這晚當即收拾好行李回了佛山。   張翎羽急得跳腳,跑去罵自己的親哥:“哥,你去佛山找溫溫姐啊,女人是要哄的啊。”   張翎鈞沒聽進去。他把自己關在書房里,連空軍的訓練都缺席了。   張翎鈞不敢娶溫溫。   她愛的是誰?是當年京奉鐵路上意氣風發的七尺男兒,是在北大校園侃侃而談“軍有分國無分”的空軍少尉。江湖浩大,那個人已經與她走散了,連張翎鈞自己都找不回他了。   如今的他,只是個為了活命,茍延殘喘的游魂罷了。   渾渾噩噩了三天,他強打精神去了機場。一進大門,別人看他的眼神都復雜了不少。張翎鈞終于清醒過來,從這眼神里品出一絲憐憫。   他抓了個人問:“什么事?”   對方打量他半晌,說:“你那個被關禁閉的朋友,自縊了。”   人死了,尸體掛在禁閉室的窗戶前,腳下是一冊請戰的血書。人在異鄉,無親無故,是東北的故友們為他下了葬。   他去靈堂,被戳了一路的脊梁骨。   “當年在奉天也是一條響當當的漢子,”旁人冷笑,“只可惜如今血性都被狗吃干凈了。”   他沒理會,只是在靈堂待了一夜。中途有個人過來罵他:“他臨死前最后說話的人是你,你到底說了什么?張翎鈞,他血書里說想葬回東北,你心里有沒有愧?”   張翎鈞彎下腰,捂住了自己的眼睛。   他想溫溫,可溫溫已經走了。他回了家,想去佛山找她,收拾行李的時候卻看到了一個當年的信封。   張翎鈞把那個信封抽出來,打開,眼角那片已經褪去的青紫忽然撕心裂肺地疼起來。   信里是溫溫的照片。   而照片背面的筆跡,幾乎淡得要褪去了。   “英雄,等這個冬天過去,我就又長了一歲。等佛山武術會的事辦完,我會去奉天看你。”   “英雄,你要等我。等我長到學生姐姐那么大,你就可以娶我了吧。”   月色冰涼,張翎鈞攥著胸前的衣服,慢慢地跪到了地上。   東北沒了,溫溫走了,摯友死了。   英雄,好一聲英雄。   08   張翎羽再見到他哥,是在牢里。   帶他去的是張翎鈞的戰友,來時便把事情講清楚了。他說那天廣東空軍開會,吵得前所未有地激烈。日本人虎視眈眈,東三省已經滿足不了他們的胃口,可廣東空軍卻打算進兵湖南。打來打去,還是在內耗。   張翎鈞那天本沒有說話,誰知會開到一半,一個上級竟說起了他那個朋友。他口口聲聲東北空軍不識好歹,張翎鈞忽然就將槍拍到了桌子上。   滿座皆驚。   他慢條斯理,一字一頓地說:“軍有分,國有分嗎?”   那長官氣瘋了,大喊著將他拖出去斃掉。誰知張翎鈞大笑三聲,神情竟格外輕松。   “你斃了我也無妨,”他緩了口氣,“反正東北淪陷那天,我就已經死過一次了。”   有衛兵沖上來按他的胳膊,在座的其他東北空軍全站了起來。張翎鈞抬手制止了他們的暴動,一舉一動都是當年京奉鐵路上那個器宇軒昂的空軍少尉。   “入伍這么多年,光打自己人了。”他笑著說,“哥幾個,來日真上了戰場,幫我多殺幾個日本人。東北收不回,我魂魄沒處去。”   在場眾人,無不動容。   張翎羽抵達時,遠遠地看見了一個女人的身影。他溫溫姐額頭抵著鐵欄,死死地拽著張翎鈞的袖口。   他沒見過溫溫姐這樣,就像個稚拙的小姑娘。   她說:“張翎鈞,我們說好了的,等我長到學生姐姐那么大,你就娶我,你……”   張翎鈞笑了。   他說:“溫溫,叫我。”   溫溫咬著嘴唇一言不發。她幫張翎鈞倒了碗水,卻被對方推開了。張翎鈞扶著鐵欄,重復道:“溫溫,我想聽。”   溫溫放下碗,終于按捺不住,大哭出聲。   她帶著哭腔喊:“英雄。”   張翎鈞笑了笑,應了。   張翎羽那年十七歲,他哥哥二十四。后來他長到他哥那個年齡,也參加了空軍,甚至已經打過幾場血仗。   可他哥還是二十四。   那年,他學會一個道理。   英雄有許多種,有的英雄死在了戰場上,有的英雄死于無聲。   張翎鈞學飛七年,東北空軍出身,死的時候沒打過一場仗。但正是因為他的死,本就反對內戰的空軍官兵群情激奮,為后來的廣東空軍北上抗日埋下了伏筆。   英雄,好一聲英雄。   張翎鈞為當得起這一聲“英雄”而死。   若是歲月重回1931年,若是關外炮火沒響,他或許會在奉天火車站接到來探望他的溫溫。少女比畫著手勢,和他一歲一歲地算:“過了這個冬天,我就十八歲了。再過三年,我就和學生姐姐一般大了。英雄,那個時候,你就可以娶我了吧。”   只是……可惜了。   可惜那年南遷的鴻雁,再沒等來北歸的春光。   ——原文載于2019年愛格1B   作者介紹   北風三百里   墨爾本大學全球媒體交流專業碩士,出版匠人主題長篇小說《昔有琉璃瓦》。   文風大氣沉穩,作品有歷史厚重感。 +10我喜歡

● 章科才   年逾半百的李老漢上街趕場遇上幾個鄰村的老朋友,中午在飯館喝酒喝多了,倒在飯館桌子上,一睡就是大半天,晚上九點多鐘被服務員叫醒后,才偏偏翹翹地離開飯館回家。 李老漢的家離街上有十多華里,在朦朧的夜幕下,他高一腳矮一腳地往家趕,當走到離家一半路程的松林坡時,在模糊的視線中,看見前方坡頂走下一個沒有腦袋,卻又有腿有腳的黑影,上方一個光溜溜的東西,在微弱光線下陰森恐怖。李老漢見到這一可怕黑影,腦袋徹底清醒了,只聽他慘叫了一聲:“有鬼!”說完,掉頭往街上跑去。 第二天,李老漢回家路上看見鬼的傳聞,在相鄰幾個大隊傳得沸沸揚揚,搞得人心惶惶,到了夜間,一個人不敢從那段路上經過。 李老漢自從在街上喝醉了酒,晚上回家看見鬼后,上街趕場再也不敢在飯館喝酒,無論老朋友如何相勸,他都竭力推脫,辦完事早早回家。即使在家里,他的膽子比原來小了許多,較長一段時間,一個人晚上不敢出門。   一天中午,李老漢的連襟鐘老幺到他家作客,兩人在喝酒時,自然又聊到看見鬼的事。鐘老幺感慨地說:“李大哥,我前段時間聽說你遇到鬼,根本不相信,還以為你喝醉了說酒話。我前不久晚上回家,在松林坡被嚇慘了,才相信你說的是真話。”于是,鐘老幺給李老漢講述了那天晚上遇到的事。 晚上十點過,黝黑的天空下著毛毛雨,原野偶而傳出一聲鳥鳴,路上寂靜無聲。鐘老幺去縣城辦事回家晚了,由于他根本不相信松林坡有鬼,因此一個人急忙往家趕。當他走到松林坡下面正沖田坎中間,手中的電筒不由地往前方照了照,在暗淡的光線中,看到從松林坡上一個簸箕大的圓頂,頂上光禿禿的,沒有頭,下身長有兩條腿的怪物,朝著他走來。一向膽子較大的鐘老幺,嚇得一下跳進稻田。好在稻田打完了稻谷后泥已結板,他在田里狂跑,躲在田坎下面的田壁,大氣都不敢出。大約過了半個小時,估計怪物已經走遠,才從田里摸著爬上路,心驚膽戰地回到家里。 “李大哥,太可怕了,膽子小的肯定會當場嚇死。”鐘老幺心有余悸地說。 李老漢聽鐘老幺講的和他看見的完全一樣,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:“我說這條路上有鬼,你還說我打胡亂說,這下該相信我說的是真的了。”   松林坡有鬼的傳聞再次被說得活靈活現,一個傳一個,越傳越恐怖,天一黑,一些回家晚了的社員寧肯繞上幾里路,都不走松林坡。大半年時間,一到晚上,松林坡成為了沒有人敢走的鬼路。 半年后,李老漢在部隊當兵的兒子李建復員回家,聽到鄉親們議論離家幾華里的松林坡鬧鬼。他又問父親,李老漢便將他和鐘老幺看見鬼的事情講給他聽。 李建知道了父親和姨父看見鬼的經過,獨自靜思了一個多小后告訴父親,幾個戰友約好出去玩幾天,這幾天他都不在家。 午飯后,李建離開了家去了松林坡。他從松林坡連著稻田中間的路來回走了幾次,最后去坡腳旁邊的一個小山丘上坐了一會兒,直到天黑才離開。晚上九點,李健又回到小山丘,坐在小山丘后的一塊石頭上,兩眼緊緊盯著松林坡下山的路。 夜深了,遠方農戶的燈光己經熄滅,原野里只聽到游走的風聲,隱約的光線中,通往松林坡的路,像一條累了的大蟒靜靜地休息。一個小時過去了,山路上沒有任何影子,兩個小時,三個小時……天邊現出了魚肚色,山野里響起了鳥的歡鳴。李建守了一夜,沒有看見一點鬼影,天快亮時,靠在土壁上迷迷糊糊地睡著了。就這樣,李建在小山丘守了三天三夜都沒有看見鬼。他想,再堅持一晚上,再沒有看見傳說的鬼就不守了。   第四天晚上九點過,月亮掛在天空,時而一張笑臉盯著大地,時而害羞似的躲進云里,當柔和的月光灑在原野時,路面猶如鋪上一層白霜。蹲在小山丘后面的李建打足精神,兩眼目不轉睛地盯著松林坡。大約過了半個小時,月亮被云層遮擋,光線暗淡了許多。這時,只見松林坡頂上一個泛著亮光的小圓圈,慢慢往上升騰,頃刻間變成一個大圓圈,圓圈的兩邊分別長有一個耳朵,圈下像月色般朦朧的兩條腿,一步一步地往坡下走來。李建看見山上走下的怪物,與父親描述的一模一樣,心臟不由地“咚咚咚”直跳。但幾年的部隊生活,墳山野地的摸爬滾打,還有他根本不相信人世間真的有鬼,心里很快鎮定下來。怪物越來越近,他兩眼緊緊盯著怪物。一會兒,怪物走到小山丘下,他站起身,剛舉起手中的木棍準備朝怪物頂上打去,只見怪物停住腳,取下頭上的圓圈,將頂面放到地上后,從腰間拿出一塊白色帕子,在臉上擦了擦。 月亮從云層中走出,地面潔白如雪,李建借助皎潔的月光,看見站在坡下的是一個身穿舊衣服,腳穿草鞋,大約四十多歲的農民,再仔細一看,放在地上的圓圈是口大鐵鍋,他明白了,內心十分感慨:這哪里是鬼啊,這完全是一個辛勤的勞動者!  +10我喜歡

人生如若海蒼茫。每人都把舵手當,海起波濤千層浪。要活灑脫當自強。   人生就像一片茫茫的大海。我們就像在海上行駛的一葉小舟,時而波折。時而安靜,有時順風。有時逆流。   在人生的大海里,顯然沒有平靜的。一帆風順的,不論你是一艘巨輪。還是一艘艦艇。或是那美麗的烏篷船,縱然是一葉孤舟,也逃不脫海的束縛。   一帆風順的人生不會存在,坎坷一生的生活也不是最悲慘的。我們在這里得到了很多做人的道理,也失去了很多的自己想要的軌跡,但是順境中的生活只會培養人的惰性,和不思進取的心。所以只有在逆境中才可以鍛煉一個人能力,使之成長,讓其懂得人生真諦。   平靜的湖面,練不出精湛的水手。安逸的生活,造就不出時代的偉人。   在大千世界里,我們都在不同的演繹著自己。在那飄渺的大海里乘風破浪,激流中我們是否勇敢的前行,痛苦時我們可否灑脫的拋棄那些郁悶的情懷。人的天性是善良的,本質是自信的。只不過在承受壓力和困惑的能力不同,有的人會選擇對人生無奈的妥協,有的人則勇敢面對生活的喜怒哀樂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  千變萬化的人生旅程。把握和自信真的是很重要的,在諸多的生活方式里。我們的選擇大不相同,得到也不一樣,如何擁有充實的人生,如何面對生活的開心與郁悶。   自信則是關鍵的一步。一個自信的人,不怕在人前展露自己的實力,因為他對自己有信心,一個自信的人,他可以以成熟的姿態和穩健的步伐走自己的人生之路。一個自信的人,不在乎別人的諸多看法,不會活在別人的陰影下。他會走出陰霾,迎接陽光,一個自信的人可以帶動身邊的人也去自信,自信的人就是強者。   而不自信的人則與懦者為伍,他消沉,落寞,抱怨。對人生給予的一切茫然,沒有目標,所以想做強者必須自信,想做一個真正的勇者必須自強。   當生活不如意時,當命運捉弄我們的時候,不要怨天尤人,不要茫然無措,要多給自己信心,給自己打氣,因為真正可以幫的了你的人不是別人,是我們自己。人生的海洋充滿了新奇與幻想,在洶涌澎湃的激流中,努力做回自我,對擁有的珍惜,對失去的報以微笑,我們都在尋找屬于自己的幸福。屬于自己的航向,是否正確,是否美滿,重在努力和把握。   就讓我們面對那蒼茫的大海,揚起我們自信的風帆,縱使前路艱險,縱使海浪千丈,勇敢的走下去。堅信希望就在前方,幸福就在前方。(美文精選網:www.meiwenjx.com) +10我喜歡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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